上篇、我的治病经历
水手
我是一个视网膜色素变性(RP)患者。我愿籍着我们的互助网站,将我二十多年来的治疗经历和我的体会整理成文,给刚晓得患病的朋友提供个参照,如果你患有RP,如果你吸取了我的教训,我相信你就不至因此而惊慌,不至因无为的治疗和奔波浪费青春年华。
由于在我的亲朋好友中没有一个是医生,而这多年的求医经历中,医患间的沟通又极其有限,所以本文所及都是我的感受和我的见解,当然也很想听听有识之士的分析,或者可总结出一些更为有用的“攻略”给大家吧。
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初,自小体质较差。我有这样的记忆:约从七、八岁起,一是在白天望着天空时有许多条形或圈圈点点的影子密布于视野中(这大概是玻璃体混浊吧);二是晚上的视力比同伴们差;三是从屋外进入屋内时需要有比常人长的适应时间;到十八岁之前我的中心视力均为1.5,视野好象无异常。
长大后我在异乡谋生,十九岁那年,我的中心视力左眼1.5,右眼1.2,但我觉得暗适应越来越差,有一天夜里竟然毫无察觉地撞在了电杆上,从此就与眼科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省医院医生先是以陈旧性视网膜脉络膜炎或葡萄膜炎对我施治,四年后才由电生理检验确诊为两眼原发性视网膜色素变性。医生告诉我这是遗传性的眼病,且是进行性的。为此,我作了查证,从我的父系和母系上下六代共90多人均无眼病患者,甚至连一个戴眼镜的也没有。
年少的我不相信“不治之症”的结论,强烈的愿望促使我在后来的岁月里经受一系列刀石针药的试炼。头六年,先后在北京、上海和多家省市级医院求医问药,最初服用的药是地巴唑、复方路丁等,同时连续半年作肌肉注射,药名为眼宁和安妥碘,还连续服过200多煎中药、一年半的石斛夜光丸,维生素类和扩张血管的药几乎没停过。这六年间视野已有缺损,但视力下降很慢,白天几乎无任何影响,可笼罩在心中的阴影总挥之不去。
25岁那年,因工作劳累加上右肾结石引起严重血尿,几天后导致左眼第一次黄斑渗出,视力骤降到零.08,遂在一家市级医院治疗,主药是注射和服用地塞米松,约经过一个月治疗,视力回升,但比眼底渗出前降低了0.2的绝对值,视野也有进一步的缺损。
26岁那年,我抱着满心的希望,毫不犹豫地请当时的全国著名眼科专家做了右眼底肌肉移植手术,当时右眼相对较差,手术属于那位专家的一种大胆探索,旨在改善眼底血管,拆线后视力毫无改变,这给我的打击很大,在几天的彻夜不眠后,左眼眼底第二次渗出,视力再次下降,于是又使用地塞米松进行消炎,炎症消失后,左眼视力又损失了许多。
此后听说针灸能治,就又在一家省级医院作了为期两周的针灸治疗,那种疗法每次要在面部背部扎上24针,结果证明也是得不偿失的。
29岁时,左眼第三次眼底渗出,视力从0.6再次降至0.2以下,只得再作消炎治疗,一月后视力回升到0.5。
1992年,听说光明701针剂能扩展视野,我又去一家省级医院住院,那是一种球后注射的新疗法,每日注射2毫升,一天打一眼,每次一打好针,就觉光线特别的亮,可此感在二到三秒钟后就消失了,其中有一次扎破了左眼的血管,引起了数十天的黑眼眶,回想起那所受的苦和每次扎针前本能性的恐惧,至今还心有余悸。事实证明,那肯定是一次有害的也是最危险的治疗,我却坚持了整整四十天。打那以后,我才停止了各种冒险的治疗。
1992到1994年,我又连续服用了由湖南长沙产的眼明灵,同时再服用了一年的石斛夜光丸,结果也没有丁点好感,眼底似乎相安无事,但视力和视野仍在慢慢地减退。
除了在正规医院求医,我还试过街头郎中,用过许多丹方,如连续吃羊肝,连续吃夜明砂,吞服过多只蛇胆等等。
在进行中西医结合治疗的同时,我还有一段难忘的气功修行史,1989年到1995年间,我下定决心跟师傅认认真真地修炼了整整六年的气功,那种投入几乎到了“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”的境地,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习练,清晨到公园站桩、采大自然灵气,夜里在家中打坐炼丹田气……,哈哈,几年的修炼终未成“正果”,不过,增强体质的作用还是勿容置疑的。
1996年,我听到了中央电视台夕阳红栏目的介绍,又下决心赴北京接受了马礼堂养气功疗法和辅助理疗,每天除了八小时的练气功,还用橡皮锤对中医认定的几十个学位敲击两次,每次十五分钟,经过87天的理疗,最终再次无功而返。
或许是治疗的副作用,或许是我的体质较差,我的RP在发展的进程中颇多周折,其中眼底出水或出血一度频频发生。在发现眼病后的第十年到第十五年间,一到冬季,我的左眼眼底就很容易发炎症,分析其外在诱因,多由身体疲劳或寒风刺眼所致,后来,我注重了冬季的眼睛保护,尽量避免眼睛受风寒,使得炎症的次数逐渐减少。头几次有炎证时,我都上医院就诊,依靠服用强的松片进行消炎,一般总在一个月后才能痊愈,每次炎症消失后的我就会变成大头娃。后来几次,我因害怕激素的副作用就干脆不去医院了,而是采取卧床休息的方法,任炎症自行吸收。
1992年起,我的病历上出现了晶体混浊的记录,曾用过许多滴眼液,到2000年,在RP的破坏、眼底炎症的摧残和晶体混浊的夹攻下,我的中心视力左眼降到了0.3,右眼降为0.1,在视野卡片上画出的视野仅留直径1公分的小圆。
去年,我对两眼白内障做了手术,由于RP的存在,手术的效果不是很好,视力和视野没有明显的改善,但行走能力大有加强。
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,我付出了许多心血,对种种治疗的利弊也无法作出正确的结论,尽管有的治疗可能在延缓病程中起了作用,但我确信动手术、球后注射之类的治疗一定是弊大于利的。如果时间能倒走,我或许不会受那么多的痛苦了。
那么,患了RP应该怎么办才好呢?请看我的下篇体会。若你有意与我探讨,请通过网站管理员转发邮件,我会非常愿意与大家交流的。
二○○五年九月十三日 |